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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里的戏腔

来源: 祁东县融媒体中心 作者:唐丽辉 编辑:胡春雷 2023-05-03 21:47: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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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小父母就外出务工,我是爷爷奶奶一手带大的,毕业后离家在外工作了两年,最后选择回家成为一名老师。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总会听到爷爷哼起一段陌生而又熟悉的戏调,我问爷爷在唱什么,他总是笑而不语,每当这时奶奶就会不嫌啰嗦地讲起小时候带着我出去看戏的故事,而我也会静静的在一旁听了一遍又一遍。

周末回家,饭桌上听爷爷说起隔壁村有户人家过九十九岁大寿,要搭台连唱三天渔鼓戏,我听出了其中的潜台词,接口道:“行啊,我开车带你们去看。”奶奶见我这么答复高兴的像个小孩:“好啊好啊,明天去看戏。”

寿宴现场人潮如涌,三里五村十里八乡的人都闻讯赶来看戏,台上演出着渔鼓戏传统曲目《三点朱笔》,台下的吆喝声、起哄声、欢笑声,夹杂着孩子的打闹声此起彼伏,一如我小时候记忆里的场景。

无意间我瞥见了一对老两口牵着孙辈过来看戏,粗糙褶皱的两只手各在小孩的两边牵着,小孩叽叽喳喳在说着学校的趣事,老人一边听一边嘱咐等下莫要吵闹乱跑,安静看戏,小孩点头应着,还未进入戏场大概是看见了自己的小伙伴,小孩挣开双手欢快的跑开了,老人无奈地摇头笑笑随后便与主家寒暄起来。

说是戏场不过是将自家门前的空地平整一下,用钢架支撑垫高,连着木板铺上红毯,搭起一个半分多地大小的戏台,余下的场地摆满条凳,充作观众席。

曲终人散,我又看见了那对祖孙三人,老人佝偻着身子将小孩背在身上,向她讲述刚刚曲目的故事情节,不时还会学唱其中的戏词。回家的路上,我跟奶奶讲起这个画面,奶奶在车内感叹:“是啊,小时候背着你去看戏,现在你开车带我们来看戏,这不是一样的嘛。”我反问奶奶:“什么是一样的?”良久,奶奶悠悠的说道“一样的陪伴和一样的亲情。”

我本以为亲情是不能抽象的,是一定要具体到某一件事,细化到某一个动作,而到此时我才读懂李静睿在书中写到的“人生是一个圈,小时候你牵着我去看戏,现在我牵着你去看戏。”原来亲情与爱同生,凝聚在情感里,显现在生活的任何一个角落。

亲情从来不只是朱自清文中父亲的背影,也不只是孟郊慈母手中的针线,还是奶奶不厌其烦的句句叮嘱,更是爷爷口中哼起的家乡小调。当亲情被揉进记忆里,和渔鼓戏交织在一起,朦胧间又瞧见了那一瞬间,儿时的我趴在奶奶背头,踏着月光走在回家的路上,听爷爷在一旁唱着戏文,迷迷糊糊就睡着了。(作者:唐丽辉)


来源: 祁东县融媒体中心

作者:唐丽辉

编辑:胡春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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